他从抽屉里翻出来打印纸,还从笔筒抽出一支笔,摆出了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架势:“来,哥哥这就帮你分析。”
大笔一挥,在纸上画了一个呈现大字型的小人,说:“假如这个是杨越,死而复生并且对你表现出了兴趣,显然并不是看上你的容貌,而是这个东西。”
笔尖指了指薛柠心脏的位置。
薛柠:“然后呢?”
“杨越本身是个普通人,就算是刚转醒也不会突然间知道那么多,所以我们需要做两件事,首先确认杨越的确是死而复生……”傅云上不说了,只是执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并不算圆的圈圈。
薛柠用长指甲戳了戳圆圈,不解地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就瞧好吧。”傅云上收起中性笔,把那张纸团成了皱皱巴巴的纸团,以投球的姿势丢进垃圾桶。
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弧线,稳稳当当地落进去。
傅云上牵了牵嘴角,露出意味不明的笑。
他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跟着薛柠去上班。
医院里的同事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薛柠带着男人来了,在换衣间里对薛柠飞了个眼神,问:“门外那个是你男朋友?”
薛柠挽着白大褂的袖子,矢口否认:“怎么可能?我就算是瞎了也不会找他那样的男朋友。”
“不是男朋友怎么会对你那么好?换个衣服还在外面等着。”同事拿手肘戳了戳薛柠的腰,“快说,是不是在追你?”
“没有没有,他有事。”薛柠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,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,飞快地出了换衣间。
傅云上已经不见了。
不知怎的,望着空空如也的走廊,薛柠的心脏也跟着空了。
她低着头疾步到了办公室,一眼看到办公桌上放着晶莹剔透的紫葡萄,还没开口发问,小护士就从窗户探出头来,笑嘻嘻地说:“薛医生,这是病人送给你的。”
“是吗?”薛柠只是个实习医生,还从来没有收到过病人送的水果,心情颇好地多问了一句,“是哪个病人?有没有说名字?”
小护士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:“好像是姓杨,叫……杨越?”
刚才绽放出来的笑容渐渐凝固在唇边。
薛柠赶忙把水果篮放在一边,带着记录本去参加清晨例会。
一天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。
临近中午,薛柠接到了傅云上的电话,还没有开口,那边就传来了低低的男声:“我找到杨越的死亡证明了,家属已经签过字,说明他的确是死而复生。”
听到“杨越”两个字,薛柠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,见有人走过飞快地调低了音量。
然后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:“别的还有什么发现吗?”
傅云上:“这几天杨越会找你,出院会请你吃饭,你都不要拒绝。”
“为什么?”和杨越离得越近就越危险。
傅云上没有回答,“啪”的挂断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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